单雄信用马槊拨开迎面刺来的长矛,顺势一抹,将面前的喽啰挑下了战马。他的招术很简洁,几乎都是一击致命。转眼,三个喽啰倒了下去。第四名敌手见势不妙,拨马避开,将身后的二当家暴露在单雄信的刀下。

“老子跟你拼了!”二当家怒吼着迎了上来,手中铁矛端得笔直。单雄信回槊横拍,槊杆与矛身相交,发出“砰”地一声巨响。

二人都是高手,在马背上都晃了两晃,各自的兵器都被弹开。弹指间,两匹战马错镫。二当家以矛为棍,横扫千军。单雄信的马槊犹如游龙,贴着马颈翻出,直奔二当家肋下。

战场上往往都是以命换命的招术,就看谁的动作快。二当家见势不妙,松开已经不可能撤回的兵器,身体迅速向战马侧面一歪。单雄信的马槊贴着他的大腿根扫了过去,割草一样割破铠甲,在其腰间留下了条半尺长的血口子。

“啊……”二当家厉声惨号,不敢回头,任战马驮着自己前冲。一名范阳郡骑兵持槊来刺,被他披手夺槊,反刺落马。紧跟着,他又刺伤一名骑兵,连人带马夺路而去。

单雄信的目的是杀死窦建德,所以也不拨马去追这位实力不弱且极为悍勇的二当家。而是带着人继续冲击被一群贼兵带着往后面继续逃去的窦建德。那些失了二当家调度的喽啰们哪里禁得起这般冲撞,骑兵们冲向哪,他们就从哪里落潮般退开,五退四退的,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阵型,甚至乱兵差点将雄阔海的五千兵马冲散。

在看到窦建德将旗第一次被砍倒的那一刻,雄阔海便已经发觉事情不妙。为了避免自己的阵脚不被溃兵所乱,他甚至下令所有弟兄停住脚步,原地结阵。可就在他刚刚将自己人马结阵的刹那,数千残兵被放羊般驱赶了过来。

大小喽啰魂飞魄散,他们不知道该继续向窦建德所处靠拢,还是转身迎战。雄阔海再想改变对策,已经来不及,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阵脚也被溃兵快冲乱了。

“传令,让开狗日的溃兵,俺们向北退!”雄阔海当机立断,他知道这种情况下,任何阻挡敌军的动作都是徒劳的,不用与那些如狼似虎的骑兵交手,单凭窦建德麾下的这些溃军,就足以将自己的这些弟兄冲垮。而退向战场之外,则可以最大程度的保全实力。如果窦建德身死,他不用履行什么约定了,带人直接撤退。如果窦建德侥幸没死,他雄阔海是讲义气,遵守约定的好汉,便带着人留下再找机会和官兵打。

随着高鸡泊的反贼大片大片开始溃散,转眼间,窦建德所部的侧翼彻底的空了下来。单雄信带领麾下的骑兵也旋风般兜了的圈子,驱赶着溃卒横插进正与后面四千县兵纠缠的敌军当中。

前后不到半刻钟的时间,单雄信带领的这一千骑兵已经剩下不七百多。他们给了贼兵意想不到的重创,同时自己也损失了两百多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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