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广叹了口气,对宇文智及、裴世矩、虞世基道:“你们三个都下去吧,朕会好好管束孙儿,你们先退下吧!”

虞世基和裴世矩躬身道:“臣等告退。”

说完,两人也不等宇文智及,便退出御书房,转身大步而去。

“臣也告退。”而宇文智及压下心中的恨意,心想杨侑这个兔崽子如此羞辱我,我迟早要杀了他。

等宇文智及慢慢退了下去之后,御书房中只剩下杨广和长孙杨倓二人,两人都没有说话,杨广也没有责罚孙子,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,脸上说不出的疲惫和难以掩饰的痛苦。

杨倓见皇爷爷的神态,心中一阵心痛,低下头,羞愧道:“孙儿刚才失态了。”

杨广慈爱地摸了摸孙子的头,叹息道:“朕心中有点闷,陪祖父去后花园走走!”

杨倓点点头,杨广便换了一身短衣,头戴幅巾,拄着拐杖,在孙儿的搀扶下,向后花园走去。

此时正是初春时节,到处郁郁葱葱,生机盎然,扬州宫后花园的龙液池内长满了荷叶,荷叶间,几支菡萏已探出头,立在水上,岸边垂柳依依,微风轻拂,在夕阳的映照下,后花园内格外美丽。

十几名宦官、宫女以及侍卫远远跟着,杨广拄杖和孙儿在小道间缓缓漫步,自从去年雁门之变后,大隋王朝内忧外患,巨大的压力使杨广身体在短短的大半年内便垮掉了,今年只有四十八岁,可看起来却像六十岁的人一样,身体虚弱,走路也需要拐杖。

“朕已经决定立你哥哥为皇太孙,可朕却迟迟没有下诏,你知道是为什么吗?”

“孙儿不知。”

杨广叹息一声,道:“大隋走到今天这一步,都是朕的责任,朕不想把眼下的这个大隋交给你们兄弟,不想让你们兄弟承担任何责任,大隋的一切罪恶都由朕来承担。此外,朕总感觉你哥哥与朕年轻的时候太像了,朕如此失败,所以朕还想看看你,看看你的能力能不能担负此重任……”

“孙儿让皇祖父失望了。”泪水从杨倓的眼中涌了出来,他哽咽着声音道:“皇爷爷,孙儿以为事情还没有到那么严重的程度,我们还有巴蜀,还有南方十几个郡,我们还有军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