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,即便是元枫麾下的老兵油子,如今也不畏惧战斗。反正主帅鱼俱罗从未曾要求他们守住阵地,更未曾要求他们击败敌人。这种便宜仗,只要是个人,都会打。是个人,都不会嫌弃它过于轻松。

“你们啊,不要总想得太美。看到没,土垒已经快完成了!一旦土垒完成,好日子就到头了!”低低的笑声中,忽然有人插了一嗓子,听上去,格外地刺耳。

“谁?谁裤带没系,把你给露出来了!”众武夫听得心中不痛快,纷纷扭过头去看的同时,嘴里面还冷嘲热讽,“啊,这不是杨将军么?大冷天,您不在帐篷里头烤火捉虱子,到前面来干什么来了?”

“杨将军莫非想将功赎罪,那您可小心了,刀箭无眼。万一让您下面少了点儿什么,可是一辈子都毁了!”

“杨将军神机妙算,手指头一掐……所以西平郡城的丢了,麾下士兵死伤惨重,但他活的很好。”

“本将……本将……”先前开口给大伙泼冷水的家伙,气得脸上几乎要滴血,却只能强忍着,因为他是败军之将。

他姓杨,名双河,是西平郡鹰扬郎将,在鱼俱罗带领大军来之前,他带领西平郡大军几次惨败给吐谷浑人,将西平郡三万人马几乎折损一干二净不说,连郡城都丢失了,但此人却极擅长逃命,自己带领亲兵完好无损逃走了,如今以罪将身份,在鱼俱罗身边当参军,若非其是大隋第一权臣杨素的亲侄子,后者替其在朝廷中枢周旋,早就被押往京都打入大牢了。如今他虽然保住了性命,但有了丢失西平郡的罪责,谁都知道他前途必然暗淡无光。

所以,来救援的大军中武将们,谁都不待见他,无论他说什么,对与错,都不肯给他好脸色看。

“怎么了,怎么了,有话就说完么?”陇西郡鹰扬郎将元枫见杨双河已经被大伙气得结结巴巴,笑得愈发开心。

大家带着兄弟们在这大冬天的来打仗,辛苦的一塌糊涂,就是因为李双河,所以不趁机气一下李双河,简直都对不起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