盐场司衙三名官员职司,各自的背景,甚至主要岗位小史的来历,掌握着盐场晒盐和煮盐具体工序的大匠身份来历,以及各色主要人物在盐场的地位和彼此之间的关系,等等,徐小虎说的很详细,没有任何遗漏的地方。

之所以说的如此详细,除了徐小虎本身精干之外,还与王君临和聂小雨当时定的蓝衣卫府打探情报内容条例有关,里面明确规定了各类情报包含的内容和要素。

“盐场产出只有最开始的五分之一,为什么盐场亏损的这么厉害?”虽然钱正阔之前已经说过,王君临想着钱正阔应该说的是实话,但他还是想听听徐小虎再说一遍。

徐小虎略斟酌了一下语言,然后才说道:“回禀大人,其实盐场产出一直没有减少,甚至比起以前还有所增加,只不过另外五分之四的盐被人偷偷拿出去当成私盐卖了而已。”

这个结果和王君临预想的差不多,但在徐小虎这里最终确定之后,王君临依然忍不住对某些人心生杀机,说道:“说吧!盐场内部具体是何人在办这件事情,都有哪些人参与了此事?”

徐小虎没有任何犹豫,说道:“除了具体施工的盐奴和盐工,盐场所有官员和小史都多多少少知道此事,具体办此事的是盐官董康,他负责带人在每个月的初一将五分之四的盐交给一个地下盐行。”

盐官是盐场一把手,官品不小,足有正五品,放在整个范阳郡,比他官品大的也只有太守、鹰扬郎将、通守、长史四人,即使是分管税务的赞务也要比他低了两级,正常情况下盐官都是一郡太守的心腹,可是范阳郡因为卢氏的存在,情况显然大为不同。

刚才那盐官董康王君临也见了,对他态度甚恭,显然这些都只是表象,或许内心深处恨不得王君临去死,当然也可能因为他的到来心中充满了恐惧,但心中也应该有所依仗,否则早就跑路了。

“两千盐丁听谁的话?”王君临最关心的是军队掌握在谁手中。

“两千盐丁由两名都尉说了算,但他们都是董康的心腹。”徐小虎立刻回答道。

“统领外围防线一千郡兵的都尉有没有参与此事?”王君临皱眉问道。

“郡兵都尉名叫薛生,是鹰扬郎将薛礼的侄子,每个月一次将盐场五分之四的盐偷运出去,这件事情很难瞒得过负责外围防线的郡兵,所以薛生应该知道此事,只不过睁之眼和闭只眼而已。”徐小虎显然早就料到王君临想知道什么,提前做足了准备。

王君临听了之后,脸色却有些难看,薛生知道这件事情,便代表着那个什么地下盐行薛礼是知道的,而且必然是从中分了份子的,而且以薛礼的身份地位,每个月分的银子恐怕不少。

若是薛礼没有参与此事,即使所有范阳郡的官员都烂在这个地下盐行上面,王君临也不怕,对付这个盐行也有不少办法,可如今薛礼若是也参与其中,便比较棘手了,毕竟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,而他手中却没有军队。

看来这件事情还要从长计议,或者一步一步的来,不能一下子将所有人都刺激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