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湖镇中哀歌阵阵,天边的渡鸦盘旋,新月霜色乍染,冬寒冷入心脾。

没能找到自己唯一的后裔,凌歧也不失望,起身就朝着镇长府邸走去。

长湖镇的悲伤和纷纷低语已与他无关。

对于意外的死亡,凌歧心中真的没有半点悲伤或是感触,凡人一生不过数十年,已少不得跌宕起伏,再如何引吭高歌荣华一世,最终都难逃一个死字,何况是埋骨万万的战争?

其实作为一个领主,哪怕再怎么冷血,对于麾下力量也不得不斤斤计较,必须给予足够的关注,否则就是昏君。但是作为一个强者,凌歧却又无需向那些弱的经不起他一息之吹的人,投去半道目光。

就算像尼丁这种人才,若能活到最后说不得会有一番作为,毕竟凌歧总有一天是要离开的,而他留下的却不会一同消失。只是如今,死了也就一了百了,还能如何,莫非能再活过来?

纵使有这种生死人肉白骨的手段,凌歧也不会浪费在他的身上。

战争来的突然,去的干脆,空留惨烈。

想着战后的一些变化,凌歧片刻便已有了许多定计。

路上行人纷纷让过这个满身血污的男人,一些人还会对着他行礼,另一些则目露畏惧。

人的名树的影,这些都是无形的财富,从他和这个世界的命运产生交集就开始积累,会一直持续到他离开,也不知这份财富最终会被谁继承了去。

绕过一个拐角,凌歧忽然停了一下,他没说话,警告或者威胁什么的,站在他现在的位置,真的很没必要。

一名年轻的侍者从背后的路口缓缓走出,他的身上穿着侍从的衣服,手上提着匕首,衣服和匕首上都有血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