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云升沉默地看着,心缓缓沉了下去。

在他的视角中,老人没敢把“将”的碰撞进行到底,因此这一战的最终胜负上下波动了起来。

但无论两边的伤亡如何对比,对他们而言,只要没能将这名凶手按在手里,就等于失败。

胸口再次一阵锐痛,男子闷哼一声,鲜血从嘴角溢出。

然后他忽然想起什么,偏头看去,小楼上空空如也。

——

夜色下,人们在沉睡,房屋也在沉睡,李缥青行走在屋檐之下,身体绷紧到僵硬。

在两将相遇之时,她就向这边纵来,场上的人或许顾及不到,但她一直记得,七蛟这边还有一个人的。

那个最先出场的重伤黑袍。

她亲眼看到他在这边消失,但没人知道他是否彻底离开。当胜利的最后天平开始偏移时,自己这边承受不住任何一点更多的重量。

李缥青在战场边缘寻找着、警惕着,希望自己可以提前蹚出这枚雷,或者在它爆开时顶上一招。

腰间的叮啷的小剑不知摘到了哪里,她努力掩藏着自己,纵然知道这在七生前很可能没什么用。

忽然少女目光一凝,脚下踩到了一枚被踏落的瓦片,她抬起头,只见上方的屋檐露出一个缺口。

一名七生竟然脚步不稳,果然重伤。 但病虎随手一击也足以拍死兔子,李缥青一手紧紧握拳,一手稳稳地持着已然出鞘的失翠剑,绷着身子继续沿迹追去。

行不多几步,更明显的痕迹出现在眼前,简直刺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