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液并不把他看做武比的对手,他环绕一圈,发现一个问题:“君雪还没来吗?”

“没——咦,来了。”

少女一指看台,裴液看去,果然见那熟悉的高大身影正负刀而下,身后是刚刚分别的独臂男子。

“来得有些晚了啊。”张君雪来到面前,裴液笑道。

但女子却没有回话,也没有像惯常那样微低着头,她沉默着,直直地看向擂台的东方。那是尚怀通的所在。

女子的这份气质状态令裴液微怔。

他当然知道她一直是沉默的,也知道她怀着仇恨。但之前,这份仇恨是深深地埋藏着的,而沉默则是蒙在上面的一层厚厚的牛皮。

你一敲击,得到的就是沉闷的回响,透露出女子的笨重和温厚,你知道里面藏着东西,但瞧不见、听不见,也猜不出。

但现在敲击却没有声音了,这份沉默变得更加鲜明,把掩藏的仇恨就赤裸地剖露了出来。

“.怎么了,君雪?”

“没什么。”张君雪低声道,然后转过头,有些怔怔地看着他,“裴液.”

“嗯?”

“.没什么。”

裴液一皱眉正要再问,场上已骤然响起四方鼎鸣。他抬起头,只见八道红绸经天而下,原来已是巳时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