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的“屠格”就是甬道口的镇守者,可转眼再想,又觉得他好像是从中爬出来的冷酷妖魔。

墨拉离这“妖魔”远远的,重新戴上刚刚激战时被余波扫掉的长沿帽。好像刚才她恼火,也是因为帽子掉了……

“差不多得了,陪你推演几轮算是舍人情,也不能逮着一只羊往死里薅!”

说着,她又往山君那边瞥了眼:“我是无所谓了,老虎真让你打得旧疾复发,你管不管治啊?”

“啊,抱歉。”

罗南的声音传出来,平和到缺乏清晰的情绪:“这里的素材出乎意料地丰富且直观,好像近些年,那位屠格先生时常会到这边……另外有些记忆中的素材,渲染过重,要组织起来,有些费功夫。

“想今日描绘出大致轮廓,锁定关键元素,是我想当然了。”

说话间,冷酷悬停在天脊虚空之上的“屠格”,以及他脑后的幽暗之轮,被一只无形之手揭去,就像拿走了墙壁上的一张挂画,重归空无。

错乱的维度感知,让龙七呻吟一声。

也是此刻,不远处传来一声微响。

龙七扭脸,就见文慧兰好似失去了一切力气,萎顿坐地。直至这时,她仍然死命的咬着食指关节,鲜血直流,深可见骨。

血液直流到她那幅素淡的纱巾上,却并未污染一片,而是沿着某些特定的纹路,蜿蜒游动,渐渐渲染开来。原色与血色混染,倒是让纱巾上的暗花图案更加清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