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靳没有因为疼痛而变色,却是愈发迷茫。

他仍然分辨不出这究竟是梦境还是真实。

碰到这种情况,他下意识回手,就用那只被熔岩烫得皮开肉绽的伤手,触碰自家胸腹连接处,那个“嵌板”所在。

罗南也不管他验证出来没有,只一笑:

“这是实地……实地不论真假,能够还原就行。”

说罢,他轻轻一跺脚,身边地层轰然开裂,显现出向下的长长甬道,还有绝不应该出现的漫长阶梯。

“恕我直言,靳师傅你若是凭借那‘嵌板’去验证虚实真幻,只会越来越困惑。还是那句话,何必苛求呢?目前确实窗口期已过,但我们可以抵近观察,不管怎么说,你都来过,前面领个路?这条甬道还挺长的,七十公里,直达地幔与地壳交界处,你说的未必开启的‘窗口’,就在那边。”

老靳仍蹲在地上,看身边开裂的地表,仿佛无限延伸下去的步梯,怔然不语。

哪怕是超凡种,哪怕是地上神明,也不应有如此伟力。

所以这是梦?

困惑迷茫中,老靳还是站起身,又看了罗南一眼,随即举步,当先往下走。

罗南随即跟上,与他并肩而行,又问他:“这个‘嵌板’为什么让你困惑?你应该知道,以你现在的状况,它其实是在帮你支撑随时可能崩溃的身体。”

老靳走在看不到尽头的阶梯上,伸手触碰一侧好似直接裁开了火山岩层的内壁结构,另一只手仍按着“嵌板”,有些恍神,几秒钟后才道:

“它不该在我身上。我印象中,它在对面……那个改造人身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