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隔半年,相隔万里,完全不一样的情境,这个少年人竟然还在这个看上去与其格格不入的环境中,如鱼得水!

那个嘴巴没有停过的花衫男,看上去是传道授业,但话里话外,分明就是将罗南引为同类,自捧自矜。

岳齐又一个恍惚,连他自己都不知道,为什么能够观察的这么细致,又或者只是精神紧张之下自我营造的幻觉?

但有一点是确凿无疑的:

前方本来冷酷无情的保镖群,在一阵低低的杂音后,骤然收缩队形,在这个横向空间有限的长廊上贴墙铺排开来,尽可能的给这四位让开空间。

连扣住小曾的那个保镖,都调整下姿势,背朝墙壁,以示尊敬,顺便还单臂顶住小曾的喉咙,避免他发声惊忧。

期间所有动作,都没有什么犹豫,不存在断层,好像所有一切都是天经地义的一般。

看到眼前这幕,岳齐心底一角有些活泛起来,也许可以求助……

因为保镖群的退让,这个已经出现“梗阻”的区域,看上去宽敞了很多,甚至暴露出此前一直遮蔽得严严实实的轮椅。

那上面坐着的,是一个年龄看上去和岳齐差不多的中年白人,脸色不太好,皮肤呈现出一种不祥的铁红色,眼皮半垂,精力不济,看上去重病在身。

貌似这次临时提升的权限,就是在转运病人?

可是当那四位理所当然走过去的时候,轮椅上这位,竟然还勉力睁开眼,露出一丝笑容,向那边点了点头,权作招呼。

这样礼貌又克制的行为,终于引起了注意。

四人组中一直吹嘘需要“起范儿”的花衫男,略微偏过头来,哈的一声笑:“杰弗,你这条老鬣狗,充电桩又出岔子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