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让他多打几个电话吧。

还有一点,从这些存在“暴生轮”痕迹的前矿队成员身上,罗南已经确认了,深蓝世界那边,应该比地球这边受“日轮绝狱”影响而成的高能环境,还要更加激烈,而且作用形式也有一些微妙的差别,这应该也是“规则差”的一种。

用这种“规则差”反过来再去套那些精神状态无偏差的正常人,稍稍调几个参数,考虑到装备防护等情况,曾前往深蓝世界工作生活,从事“上层项目合作”的人员,也就呼之欲出。

虽然从现阶段了解的情况看,那些研究人员前往“矿区”的可能性不大,可他们在深蓝世界的工作生活时间,却远比轮换的“基层矿工”来得漫长,听闻的消息应该也会有相当的规模。

这就是一个灵感思路带来的拓展延伸。

大家就一起来做这个支离破碎的梦吧。

罗南信步走进一间病房,里面六个病号,睡过去的三个,发蔫的一个,上网的一个,还有一个在床边玩指甲。

整个屋子里,“指甲君”其实才是目标对象,罗南倒也没有强求他现在睡觉,进入那个人造的梦境里,更充分地提供、比对信息。

目标对象很多,时间还很长,他也有足够的耐心。

倒是这个所谓“康复中心”的一些人,他们快速衰败的“生命年轮”,不太容易承接“耐心”这种奢侈品。

罗南走到窗前,窗子没有窗帘,只有防盗防走失的铁栅栏。在这种“回收层”环境下,窗帘什么的,意义不大,甚至这种带窗户的房间,也算是一等席位了。

从天空而降的雨水,到此处时已经与上面楼体滑落的泥水浑搅在一起,顺着略有些坡度的路往更深处滑下去。

罗南静静注视着黑暗中流淌的泥水,有些恍惚。

其实他的理智还在正常运转,所以他非常明白,突然间情绪的起伏,是因为他最近一连串的操作,反复激发翻搅百亿人的情绪记忆,使人心浊流愈发沉渣泛起,反过来对他造成了一定的“污染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