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然,本身处在那种状态下,很难察觉到这些絮乱。可作为“操梦师协会”的荣誉会员,凌歧本身就做过这方面自我训练。平日没什么用处,聊以娱乐,但是对于精神药物的抵抗,还是有一定提升的。

凌歧很少做梦,因为一旦梦境形成,有着天赋并且受过相关训练的他,会下意识察觉到逻辑意识上的漏洞。

这些能力,对现实生活助益寥寥,最多使睡眠质量更好。现在,倒是发挥出一些余热。

至于虚拟幻境——

凌歧摇了摇头,那种技术,根本不可能在百年内实现。甚至有的学者宣称,假如虚拟现实之类的技术出现了,那根本就是对现世的颠覆!

凌歧倒没那么疯魔,觉得虚拟真实就是颠覆现实。可也不认为那种技术会突然出现,更被他参与其中。

他没有自我催眠解开基因锁验证真幻的本事,也不知道那玩意儿究竟靠不靠谱,更不需要那么麻烦。

他不过是个恐怖分子,早该死掉的侩子手。他只是地方药监局里的一个小头目,被人逼的家破人亡的小干部。他只是一盘冷掉后被倒掉的菜,现在又莫名其妙被捡了回来。

真实还是虚幻,对他来说有差别吗?

活着,能够感受这一切,还有属于自己的独立思想、自由意志,就好。

人惧怕死亡,除了未知,便是思感的终结。

凌歧笑了,为自己的胡思乱想,也为平白赚来的余生。

可惜他的好心情很快被对面牢房里一阵嚣张的嘲笑打断。

直到现在,他才明白什么叫做嘲讽脸,什么叫嘴贱。

愕然抬头看向牢门,三分恼火之外是七分的惊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