灰袍男人站在擂台上,精气神完全内敛,抱了一个拳桩,头正,颈直,挺胸,塌腰。

所有的神魂聚集在一起。

他死死盯着自己面前的那个年轻僧人,毕生从未有过的紧张,在反复数次深呼吸下,便压了下来……悠长的吐气,吸气,像是回到了一个人修行的深夜。

周围的所有声音,所有景象,都慢慢虚化。

他的全世界,就只剩下“道宣”一个人。

律子四月初四回到鸣沙山,便闭关修行,谁也不见,直到今日才第一次露面……以禅律二人的地位而言,这样的行为并没有任何的不妥。

道宣披着一件简单的粗布麻衣,贲起的肌肉撑起布衣,他的神情一片平静,甚至可以说是木然。

两道目光缓缓对视。

“嗡——”

对决开始。

看台上的偏僻角落。

朱砂抱着怀中的黑伞,皱了皱眉头,在随身携带的便签簿上唰唰写了两笔,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。

在朱砂的身影消失在廊道之中。

擂台上一道剧烈的轰鸣响起,灰袍男人身旁的佛像瞬间炸开,而连愿力佛像都没有带来的道宣,平静转身,离开擂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