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奕放下了那枚竹简,却是无从开口。

是的,生字卷有着诸般不可思议之奇效……可这也要视乎情况而论,李白蛟是何许人也?如今大隋天下的主人,这世上就没有他开口要不到的东西。

如果宫内尝尽万般可能,都无法治愈太子隐疾。

那么生字卷……也无法帮到什么,只能是小小的慰藉。

李白蛟将那枚竹简握在手中,置放于掌心把玩,立即感受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暖流,他轻轻长叹一声,似乎将许久以来的烦恼,忧虑,都在这口气中吐了出来。

“倒是一件稀罕宝贝。”

太子挤出一抹笑容,道:“与前些日子西岭的圣光术不同,这枚竹简,让我觉得舒缓了许多……谢了。”

宁奕摇了摇头,对这份谢意,不置可否。

太子如今身体,比自己想象得还要糟糕。

这实在不是一个好消息。

“北伐将至,你该好好照顾身子的。”

太子沉默了一会。

“自出生起,我身体便不算好,没有继承父皇正统的皇血。”李白蛟低声笑了笑,“体弱多病,所以被迫留守天都,袁淳先生为我找了许多名医,最后均是告退……不过天都城中看我,本就是在看一个笑话。一个病秧子储君,不好好治病,反而流连酒楼,醉生梦死,我反而要感谢这身病,让两位弟弟能够放松警惕。否则今日坐在这里的,可未必是我。”

难怪。

太子对这身病,看得如此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