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丫头......我......我替你爹报了仇......”

徐藏咧嘴笑了笑,他颤声道:“有些事,想对你说.....还有......”

箭箙里的箭器可以换成更好的北境寒铁......

猎弓可以换成蜀山的“小寒”......

珞珈山的令牌不要轻易拿出来......

他声音逐渐虚弱,说了一大堆零零散散的琐事。

“院子里有一盆万年青,我真的很喜欢,你要照顾好它。”

素日徐藏的话并不多,他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睡觉,并不是因为他懒散懈怠,而是在西岭递出那一剑后,他的生命就走向了不可逆转的死亡之路。

每一分每一秒,都是莫大的煎熬。

当完成了小无量山的复仇之后,男人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,他浑身的力量都散了开来,愈发沉重的眼皮不断垂拉,不断合拢,努力张开,眼神却越来越涣散。

裴烦捂住嘴唇,看着男人不断开口,身上不断迸裂血丝,连绵的血线,将白棉浸得湿透,黑袍变得粘稠而又沉重。

她不断点头,徐藏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在心里,泪水夺眶而出,那个黑袍的身影逐渐变得模糊。

徐藏开始下坠。

宁奕觉得肩膀上扛着的重量,越来越难以承受,他咬了咬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