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胡乱收拾,然后匆匆忙忙离开。

离开小院的时候,阎寿浑身汗浆都涌了出来。

他走路的姿势十分畏缩,挤在小巷当中,低垂头颅,收缩两肩,衣衫湿透,拧巴在一起,提拎着那个黑色木箱,觉得那个什么都没装的木箱,此刻沉重如山。

恍惚之间,他开始后悔自己刚刚在小院子里的所行与所为,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。

那个女孩不是哑巴。

那个女孩是皇城里大人物钟爱的玩物,自己只不过是一个花了银子来做事的医师,那个大人物究竟想要如何......自己哪有这个资格揣测?

天都里全是皇族的眼目。

他开始回想这一年来,每一次见面时候的细节。

为什么那个女孩不愿意开口说话?

不仅仅是后背浸湿,他的额头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粒,手指开始颤抖,连路都有些走不稳了。

天都那位不知名的大人物,把女孩安顿到这个院子里,一丁点外人混杂的气息都嗅不到......阎寿的喉咙翻动,他想到了一个很恐怖的事情。

有人对自己说过,一整座天都,都被皇族的“眼睛”盯着,风吹草动,都躲不过他们的视线。

金丝雀的笼门是开着的。

连自己都可以进来......那么这个冷清又孤傲的女孩,不尝试着逃跑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