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曾见过你一次,只当是西岭小子的青梅竹马,那时你还没有取出那么多剑,还没有踏上修行之路。”坐在石墩上的撑伞女童,说话之时老气横秋,沙哑道:“我竟然看走了眼,裴旻对你动了很多心思,把你伪装得天衣无缝,怪不得能够躲过大隋三司这么多年来的巡查。”

“你是谁?”

裴烦谨慎向后退了半步,背部抵靠着府邸的墙壁,她的身后就是自己藏剑养剑的房间,这里是天都皇城,如果来者真的是一位了不得的大人物,接下来难免要爆发一些拳脚之争,乃至于要动用剑藏。

场面安静下来。

收伞的女童并没有回答丫头的问题。

她伸出一只手,掌心向上,自然而然伸出,就像是要接住什么东西。

于是墙头的那盆万年青,就这么掉了下来,稳稳落入掌心。

“我是谁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我要做什么。”她抚摸着这盆青叶,轻声喃喃道:“就像是......你是谁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你在做什么。”

她的目光落在那桶墩坐在地,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内里脏水摇曳的木桶,道:“你在这间破院子里打扫卫生,你把自己当成了这座府邸里的下人?”

裴烦沉默了。

“听说天都皇城很热闹,你不应该只待在这里。”

丫头注视着这个红装女童,实在看不出来历,对方的身上,确确实实带着一股熟悉的气息。

她的记性很好,从不出错,与这位红衣女童,一定是在哪里见过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