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看来,他似乎已经能下床行走了。

丫头不冷不热提醒道:“自己几斤几两自己心里清楚,别逞能。”

柳十一的面颊,没有一丝血色,他的神情很是平静,但是额头已经渗出了汗珠。

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。

地府杀手的那三剑,尤其是直中腹部的那一剑,究竟有多凌厉,每一下动弹,都让神经受到一次痛苦的牵扯。

“我处在破境之时,只差临门一脚。”柳十一说着这些话,已经掀开了被褥,赤脚踩在地上,推开房门,向着院外望去。

那一战,曹燃打碎了镇神阵。

几个石墩内部篆刻的法阵纹痕,已经被曹燃一拳打得自内而外的爆碎开来。

院子里的墙砖还没有来得及翻新。

零零碎碎的剑意残留,就散落在院子里,墙头,砖瓦,青叶,八仙桌,腰鼓形墩子,处处可见。

柳十一背对宁奕,喃喃道:“这一剑,有些意思。”

说完这句话,他缓慢前行,像是一个行尸走肉,步伐缓慢而又稳定,目光扫过剑痕,还有曹燃的拳意,空气中弥留着符箓燃烧之后的余烬气息,阵法与神念交织游掠。

柳十一的目光变得柔和,他伸出手指,触碰着石壁上的剑痕。

前几日的那一战,在他脑海里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