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后来,当他再听到剑湖宫的消息的时候。

便是师父长逝的亟讯。

黑袍青年坐在冰锥断面上,他神情里闪过一丝复杂,而后眼神旋即恢复了之前的冰冷。

徐来木然道:“逝者已矣,人死不可复生......柳十,我与师父,与你,都有着修行理念上的冲突。当年我们争论不出对错,但时间会证明一切。师父说要压境而修,可他少了一柄剑鞘,就被裴旻当场格杀......就算当年给他那柄长生,又能如何?”

漫天锁链哗啦啦震颤。

柳十的面颊忽然前探,身子拽着冰霜锁链,震起一阵阵冰尘。

“师父当年把你捡回剑湖,教你练剑,抚你成人,你要争圣子的位子......可剑湖需要你的时候,你在哪里?”

“你拿走长生那一日,对我说,只是借剑一用,很快就还,而还剑的那一日,你又在哪里?”

“我替你领了惩罚,在大瀑布山下闭关十年......十年!”

“徐来......即便如此,我亦不曾怨过你。但师父因长生之故,死在天都,如今......你竟然能说出这种话?”

柳十的声音,字字咬牙切齿。

“简直是,大逆不道!”

大雪洞天的雪屑四飞。

湛蓝色道袍的衣袂碎片,丝缕飞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