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孙越面无表情走出执法司,在空地上木然站了一会,像是在思考人生。

片刻之后,他抬起袖子,轻轻嗅了嗅,然后缓步来到府邸门外的马车上。

做这些事情的时候,他没有回头,看也不去看那些太子的“赠物”,任由其站在阴影里,大家各自保持着一个平稳的距离。

这些人既是礼物,又是毒物,自己做的每一件事情,一言一行,都会被他们记录在眼中。

或许哪一日太子不需要自己了,这些人便是最快,最直接的剑。

赐自己生,自然可以赐自己死。

这三年来,看起来……他活的大胆而又肆意,杀人,凌迟,曝尸,继续杀人。

但事实上,如履薄冰。

除了一直跟在自己身旁的那个年轻男人,他谁也信不过。

顾谦坐在马车里,看着公孙越上车,鼻尖嗅到了那股浓郁的死人味,三年来,他仍然没有习惯这股令人作呕的气息……他受不了死人的场面,更看不惯执法司对待“同僚”的手段,所以他绝不会与公孙越一起进入执法司。

“特意在外面多待了一会。”

公孙越木然开口,算是解释,道:“第三十一号线人死了,这条线索可以划掉,三天后我们再去一趟西岭。”

顾谦点了点头,他膝盖上摊着公簿,默默记下之后,道:“按照规矩……这些要交到宫里,只不过这次换了一个地方。”

“换了一个地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