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伊人捻着酒杯,轻轻摇晃着杯中的琼浆,眼神在波光里摇曳。

“宋雀之前对我说,神秀……太内敛了。”

“禅律之争,若是他不在乎,就不会去争,直接放弃。”宋伊人轻笑道:“若是他在乎,就不应该如此内敛……鸣沙山夜雨的那一日,我和朱砂去见了神秀,我对他说,此次法会于情于法,禅宗一脉都要胜过律宗,不可让律子接手灵山未来。”

“所以?”

朱砂有些明白了。

宋伊人伸出一只手指,他单手持杯,空出的那只手缩在袖内,轻轻摇了摇,指向头顶的四方,做了个挪晃的动作,若有指道:“他要争,要胜……当然要这样去做,此次法会之后,便不会再有人小觑禅宗一脉,也不会有人小觑神秀师兄。”

他伸了个懒腰,打了个哈欠起身,慵软道:“便到这里了,休息了。”

宋伊人一人离席,双手枕在脑后,从山顶返程。

朱砂微微锁了锁眉头,不言不语,收拾书簿跟随离开。

斋宴的席位上。

宁奕眯起双眼,端着酒杯,目光放空,若有所思。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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