顿了顿,他微笑道:“但很显然,你也不是那些极少部分拥有特权的高位者。”

女子挑了挑眉,“宁先生何以见得?”

“因为那些权贵者我都见过。”宁奕耸了耸肩,道:“你只是一个小角色,放在天都皇城内溅不起一滴水花的那种。你之前说见过我……这句话回避了另外一个重点,其实不用你说,我很清楚,我从来没有见过你,在天都皇城内,有资格与我说话,让我记住的,就只有那么几个人。”

“我虽离开大隋天下三年,但回归北境之后,这几年来天都的大小琐碎,沉渊师兄都拿卷轴给我过目了一遍。”

“太子想要与灵山进行一场谈判,但使团却久久未发,从谈判意志传递到现在,应该快要一年了吧?”宁奕笑道:“太子的麾下有着诸多能人异士,春风阁的那些谋士拿命数推演国运,肯定算得到东土禅律之争的节点,如果我没有猜错,你是随着使团来的。”

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话,宁奕看着那袭黑袍,挑眉给出了结论:“你背后的那个人想见我。”

这甚至不是疑问句。

而是一种近乎笃定的语气。

听闻这句话后,靠在古木上的女子,忍不住轻声叹了口气。

她看着宁奕,摘下黑袍,果然露出了一张陌生未曾见过的面孔。

有些苍白,但是不掩清丽。

黑袍云纹女子,以真面目示人,显示尊重之后,又抬起一只手放在胸前,相当郑重,弯腰揖了一个天都的古老礼节,“宁先生,您的确是一个很聪明的人。我家大人想要见您。”

“念在太子‘渡苦海’的情分上,我应该给他一个面子……所以使团是一定会见的。”

宁奕也还了一礼,态度始终平和,并没有高高在上的逼仄锐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