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奕深吸一口气,神性下坠触及池底,整个人的身子如千斤坠般,硬生生砸落在地,如炮弹一般弹射开来,同时耳旁一抹鲜血炸开,宁奕双手抵住细雪,带着这座小山一口气向前奔跑,那位粗壮将军口中发出了嗬嗬的声响,耳旁流云不断炸裂,眼前是急速奔驰的铁骑和破碎的黑雾,他体内的煞气在细雪神性之下不断被荡散,在十个呼吸之后,气机即将卸尽的宁奕,顶着一座小山跑到了那座土坡的尽头,面前那位粗壮将军身上的甲胄已经尽数碎裂,不断在空中抛飞,整具身子化为浓郁煞气散开。

而自始至终,那位身披蟒袍的北境古王都没有出手。

剑匣连一线都未曾倾开,一袭猩红的巨大蟒袍在风雪之中摇曳,这位北境古王神情漠然,耳旁是麾下铁骑掀动的洪流与风声,双手轻轻搭在剑匣上。

而那位不断射出连珠箭的阴柔大将军,在射出一箭之后,更多的时候像是一位看客,注视着刚刚的那一战,如今只是搭弦,并不急着再度射箭。

宁奕撞碎那团煞气之中,猛地站定身子,他抬起头来盯着那座小土坡,身上满是戾气和煞气,旋即以手掌狠狠擦拭了一下面颊,掌心满是金刚体魄被炸碎的血污。

刚刚那一箭,如果自己没有及时躲开……

恐怕已经死了吧?

看着那口神秘的古棺,宁奕的心头隐约有一座阴翳笼罩。

那个给自己压力最大的,披着蟒袍的古王还没有出手。

宁奕深吸一口气,微微眯起双眼,耳旁的风雪呼啸声音逐渐变得凛冽起来,那个被自己撞碎的煞气,有自主意识的,在风中凝结,先是凝聚成一团微渺的轮廓,而远方插在草地上的那两柄古刀,发出了轻轻的震颤。

“杀不死么……”

宁奕的面色有些难看。

他的金刚体魄,已经有多处破碎,单单是一位双刀将,便让自己有些招架不住,如果那位蟒袍古王出手,自己挡得住么?

他轻轻吸了一口气,想到了自己在“往生之地”夺来,还没有来得及炼化的“生字卷”。

下一刹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