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
少年的身上很及时的换回了那件白衣,离开大江南去之后,他施展了自己全部的身法,绕了一大圈,重新回到药圃,那件夜行黑衣已经被自己丢在了荒野之中,燃成了灰烬。

他思忖半天,道:“正事办完了?”

他在努力扮演一个合适的角色……在苏水镜眼中的“井月”,只是一个药圃小厮,遇事不惊,知晓一些宗内的秘闻,记性很好。

所以他绝不会忘记,今夜苏水镜是要去秋荔圃的。

女子怔了怔,才慌乱道:“嗯……办完了。”

井月捧着古卷,他默默将书卷放下,然后取出了苏水镜寄存在自己这里的酒。

“进来说吧……免得别人看见生疑。”

苏水镜踏进白草圃,每一步都走得很慢,她的目光始终落在井月的身上。

井月知道她在想什么。

每走一步,她都在把自己与旷野杀人的那道身影进行比对。

“我没有听到秋荔圃有杂音……你动手了没,古三就直接乖乖交待了?”他下意识揉了揉眉心,好奇问道:“算了……宗内斗争的事情,还是不要告诉我了,我实在怕死。”

苏水镜坐在井月面前,她幽幽道:“你一个药圃小厮,知道那么多,干什么?”

井月哑口无言,笑道:“是啊……说的也对。”

他拎起酒壶,取出两个瓷盏,给苏水镜倒了一杯,也给自己倒了一杯,这两个瓷盏可是珍贵物事,他药圃小厮的身份自然买不起,前段时间苏水镜拎酒来的时候,来顺便带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,都堆在茅草屋的角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