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的眼中汹涌着黑寂的海潮。

云雀声音很轻,“小净莲,何必如此?”

他的声音里并没有怜悯。

也没有同情。

但是也没有嘲讽,戏谑。

山顶上的一切,任谁来看,都是一场荒诞的戏剧,闹剧。

那个瘦弱的,温和的青衫少年,此刻却像是一个历经风霜的,活了百年的老人,说话的语气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。

他古井不波的模样,更像是一个死去的人。

或许他本来就是一个死去的人。

宋伊人在最后一刻,拦在了宁奕的背后,准备替他挡下这一记杖杀。

这一灾。

最后朱砂替他抗了。

猩红的禅杖,饱饮着朱血,地藏菩萨的业力,沾染着死去亡魂的怨念,贯穿了红甲小姑娘的胸膛,朱砂那张惨白的面孔,溢散出丝丝缕缕的黑色煞气,她蹙起好看的眉头,闷闷的抱紧了近在咫尺的心上人。

宋伊人怔住了。

他傻傻的看着那根猩红禅杖,自己的身体也被凿穿了,只不过朱砂的格挡,让禅杖挪移了一个位置……偏离了自己的心脏,但却将小丫头挑地双脚离开地面,只剩下脚尖艰难踮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