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吹过。

吹皱一池春水。

落子在棋盘,池水荡开涟漪。

裴灵素披着黑袍,收拢双肩,赤脚盘膝坐着,那件轻薄的大披风随风摇摆,将她整个人裹在布内,看起来像是生了重病的小丫头。

一个人独自面对湖心亭的棋盘,坐了一整天。

一双温暖的手落在她的肩头。

“回来的很早啊……谈得不顺?”

裴灵素将心神从棋盘中挪开,她抬起头来,望着宁奕,轻声道:“怎么脸上没个喜色。”

宁奕摇了摇头,苦笑道:“谈得很顺利,狠狠讹了太子一笔。”

“这可不是讹了太子应该有的神情。”丫头笑了笑,双手顺势搭在宁奕肩头,望向那副棋盘,疲倦道:“这局棋太难,心力透支,也算不出来……六爻之术求解不得,这座府邸里的造化不知要多久才能破开。”

宁奕搂住丫头的小腿腿弯,将她拦腰抱了起来。

怀中的身躯轻的像是稻草。

池水荡起。

踩在天清池的水面上,宁奕缓声道:“这座府邸的棋,下着图乐子就好,真破不开,就说明没我们的机缘,命里有时终须有,命里无时莫强求。”

裴灵素虚弱的笑了笑,不予言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