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剑的刺出,快得看不见影子。

宁奕身子前倾,与皇帝之间的距离一晃即逝,他双手攥剑,油纸伞携带着磅礴的神性,向着那个男人刺了过去。

大殿的气息被剑气猛地扫荡破开,噼里啪啦的殿石被冲刷飞溅——

这是宁奕倾尽所有的一剑。

然而……可惜的是。

这一剑,根本就没有刺入太宗的怀里。

油纸伞的伞尖,抵在了太宗的手掌上,刺出了一个浅淡的白点,神性如雷霆跳跃,掀动的风气,让太宗的大袖不断飘摇,反复弹跳的雷光掠入袖袍之中,融入皇帝的肌肤内。

普天之下的神性,星辉……在他的面前,都只不过是“养料”。

油纸伞的伞面,被外力撑得破碎,最主心的那根伞骨还在,其余的纸面全都破碎,截截断开,一条一条破布悬在风气里摇曳。

宁奕神情苍白,他盯着抬起一只手掌的皇帝。

一颗心,坠入海底。

自己倾尽所有的一剑,连破开肌肤都做不到……那个男人,连一滴血都没有流。

太宗缓慢抬起攥着丫头的手臂,两个不断拍打的纤细小手,缓慢垂落,丫头的气息越来越微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