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两位,在极其年轻的时候,就成就了涅槃之身。

佛门的捻火之术,其实对于宁奕而言,并不陌生,他曾经听说,道宗与之对应的术法,名叫“坐忘”,只是不知具体是为何物。

周游的目光变得有些虚无缥缈,略带嘲讽地笑道:“你可知,为何天都城不容许道宗和灵山的领袖修行……”

宁奕瞳孔收缩。

他忽然之间,好像明白了什么。

若道宗和灵山,有着可以一步越过涅槃境界屏障的传承之力,那么站在世俗舆论和民意上的领袖,若有一日捻火或是坐忘成功。

那么对于大隋的皇权而言,这是一场“灾难”。

大隋的皇城,无数代传承,并非每一位皇帝,都像如今的太宗这般强大而不可匹敌。

实力微弱的皇帝还没有成长起来之时,被四境子民所拥簇的道宗教宗……已是涅槃的大能。

水能载舟亦能覆舟。

没有人比坐在天都城龙椅上的那个人,更懂得这个道理。

“天都绝不会容许,有捻火之姿,或者坐忘迹象的年轻人,成为东西两大宗门的领袖。”周游对这些世俗琐事不感兴趣,但他身为道宗地位最高的那一拨人,接任紫霄宫宫主之位后,对道宗和天都博弈的那些秘闻,早已经了若指掌。

“坐忘……到底是什么?”宁奕喃喃问道。

周游微笑道:“似乎与道胎的修行之法有些相似,据说这是道宗在追寻不朽路上走入的一个歧途。与灵山的‘捻火’有些类似,但又不同……道宗追究精神上的‘归一’,静心沉气,先抵达‘心斋’,再抛却肉身,坐忘羽化。”

“坐忘羽化?”宁奕听着这个词,有些毛骨悚然,道:“羽化了,是飞升了,还是死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