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天天跑夜路去望月镇,以为我不知道?”

阿宁捂着脑门,头顶传来沉闷的一声“咚”响,他的额头肉眼可见的鼓起一个包。

又一声“咚”——

井月没好气继续道:“老子魔君白叫的?晚上记账白记的?你见过哪个在我头上拉屎撒尿的人,第二次踏过客栈的?”

阿宁目瞪口呆。

狂风席卷。

银月客栈的地底,不知埋了多少白骨……而这片大漠地界,无人看管,即便是富贵人家死在这里,也查不出结果来。

这么一句话说出来,让少年郎遍体生寒,望向自己的亲生父亲。

自从知道自己老爹是当年在南疆大开杀戒的“月魔君”之后,井宁颠覆了自己之前对老爹的看法……表面上唯唯诺诺,等到月黑风高的时候再重拳出击。

所以那些在客栈张扬跋扈的恶人……最后……

老爹每天晚上趴在柜台上算账,拨算盘,算的不仅仅是客栈的流水账……还是……

阿宁打了个哆嗦。

月魔君一把搂住自己儿子的肩头,转过身来,眼神有些温暖,阿宁的个头长得很高,比自己要高,他揉了揉少年满是沙尘的乱发,“我在第一次遇到徐藏的时候,有过交手,他是当时最负盛名的天才剑修。即便有《大衍秘典》,我仍然不是徐藏的对手。”

月魔君说出自己的败绩,倒没有丝毫的难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