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谕闭着双眼,肩头被大雨淋湿,面庞上布满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,喉结翻滚,双拳紧攥,发出沉闷而痛苦的呜咽。

他不用去看那个沉浮的身影是谁。

也不想看去那个沉浮的身影是谁。

河水鼓荡,漫过他的双膝,星辉与妖力覆上了一层冰霜,他站在龙牙山下的湍流之中,头顶的雷霆闪过大地,一片银白,映照出田谕苍白的面颊。

痛苦,纠结,悔恨,内疚?

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情绪,纠缠在一起。

田谕与小可汗并肩而立。

他轻声道:“他不该死的。”

如果母河能够公布“源煞”的历史——

那么西方边陲,会不会有那么多人受苦?

这是一道蔓延的“因果线”。

见证了一切的小可汗,嘴唇枯白,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
“节哀”两个字,到了嘴边,却被硬生生咽了下去,这两个字轻飘飘的显得可笑而又荒唐。

田谕继续轻声道:“都怪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