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过往逃避了无数次——

而在这一刻,轻飘飘的,某个将醉欲醉的时刻,他反而没有逃避。

关于裴灵素的,徐清焰的,太子的,师姐的面孔,那些自己所困扰的,极力避免的问题,试图绕开的弯路,一股脑涌了上来。

他好像明白了执剑者是什么。

执剑者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啊,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,能够知道自己要做什么,并且去做的人。

这一切都不是梦。

逝去的已经逝去了。

而他浴血奋战,无数次举剑,也守住了身后,那些不愿离开的人。

“欲执其剑,必承其重啊。”

若是剑器近仍在,听见这句话,定会笑着夸一句宁小子孺子可教。

宁奕轻轻笑了笑,仰面一饮而尽,发现师姐已经低低伏在酒案上,沉沉睡去。

他替师姐盖了一件轻衫,替两位师兄整理仪容,盖上毯子,最终一个人在月色中离开蜀山,驭剑向着北方那座天下飘摇而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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