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遭小船避之不及,被掀起的水波荡开数十丈,有好几位无辜书生,险些被掀下船去,船腹被湖水浇灌,浑身湿透。

起身之后,这些人愤怒望向不远处,可看到那艘楼船,看到大旗之后,却又只能将满腔怒火咽入腹中,自认倒霉。

左拥右抱站在船首之处的柳渡,则是无视了身旁两侧的这些小舟,还有落水的倒霉蛋。

好几位女子为他捶背揉肩,楼船船首一片春意盎然。

柳渡双手在山岭峰峦间摸索片刻,只觉得索然无味,遂而抽离。

他缓缓抬起一只手来。

楼船隔着大好几十丈距离开始减速,距离逐渐接近,远方那枚细小黑点逐渐清晰,那是一艘悬停于湖面中心的乌篷小舟。

柳渡眯起双眼,打量着乌篷小舟,看出了一些端倪。

楼船掀动水势,却冲刷不动这枚小舟,这只乌篷,像是抛了锚死死钉入湖底的一座大山。

这艘制造出来专门用来泛舟的“袖珍楼船”,最终停在十丈开来,阴翳笼罩,恰好止于乌篷之前。

一大一小,相比之下,甚是悬殊。

柳渡松开双手,示意这些女子向后退去。

船首栏杆处,他客客气气揖了一礼,笑着开口道:“在下剑湖柳氏三公子,柳渡,不知可否请阁下,登船一叙,一同饮酒赏景,共观接下来的‘飞蚁之争’?”

黑衫童子神情不变,与柳渡立于栏杆之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