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杀自己的人有很多,朱候和另外两座书院的府主,只需要信手一捻,那么宁奕便无法抵抗,大隋律法有时候很坚韧,有时候很脆弱,昨夜的白鹿洞书院命悬一线,宁奕的性命其实也是一样,哪一步出了差池,那么便要一起陪葬。

而如今自己活着从青山山顶走出来了,又怎么可能让三皇子如此轻松地把这帮想要致自己于死地的仇人,拖出泥潭?

宁奕在背着剑器近泥塑石像下山的时候,说的那两句话。

“对我好的,我就数十倍的对他好。滴水之恩,涌泉相报。有人愿意大寒天为我添一件厚衣,我便愿意日后为他盖楼砌厦。”

“至于那些蝇营狗苟,背地里施加阴谋诡计的,不安好心,想要置人于死地的,若是有时日,我便双倍奉还,绝不会容忍。”

这是徐藏的道理,是蜀山的道理,也是宁奕的道理。

在说那两句话的时候,宁奕便已经在考虑下山之后会遇到的情况。

他环顾四周,平静道:“三殿下,大隋律法最高,是也不是?”

李白麟眯起双眼,吐出四个字来:“自然是的。”

“有罪之人,便该受到应有的惩戒。”宁奕望着应天府的府主朱候,挑眉说道:“你们不仅仅违了书院老祖宗的千年教训,百年清律,也违了大隋的律法,应天府、嵩阳书院、岳麓书院,一座都跑不了。”

小雨巷的那一日。

教宗陈懿临行之前,就在金甲侍卫带走执法司少司首布儒之时,曾经与宁奕在一起并肩而立,苏牧就在他们的身旁。

“这一切不过是一个引子......”陈懿曾经如此说道,他临行之前,拍了拍宁奕的肩膀。

拍肩膀的那一刻,有那么一段话,无声的落在宁奕的耳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