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奕的后背渗出了冷汗,但他的面色仍然恬淡,身处破境顿悟之际,外界的一切似乎都离他远去。

那座搭在心湖上的白骨桥上,隐约有位姑娘,双手扩在嘴边,在云里雾里,大声呼唤着自己的名字。

他沉浸在星辉与妖力交融,融化在血液当中的美妙感觉。

这是一种十分新奇的体验。

有人十年不得修行,破开初境无望。

有人修行十年之后,终生无缘后境。

一境一道槛,一境一重关。

宁奕的肌肤,骨骼,血液,都在星辉的流淌之下,变得更加坚韧而强大,白骨平原锤炼着体魄,让痛苦变为快乐,而在这短暂的时刻,宁奕的心神,就像是站在大雾天下。

他站在桥头,身后是那座连接着云雾的桥,那个姑娘在桥的另外一端,过不来,只能呼喊,然而呼喊声音传来已是十分微弱。

宁奕的长袖随风掠动,他坐在桥头,没有回头去看那位呼唤自己的姑娘,而是惬意眯起双眼,享受着破境之时的欢愉。

顺带摆了摆手,示意那位姑娘不要担心。

却不知道,头顶已经有一道狠厉刀光,扑面而来。

面色苍白的徐清焰,掌心已经渗出汗来,少年的后背衣衫同样有些潮湿,脊背挺得很直,于是那些衣衫凸显出一个大概的轮廓,宁奕的盘膝坐姿巍然不动,犹如劲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