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位大老板......是谁?”

这才是他真正感兴趣的。

天都之中,三司内斗,隐约分成两个大派系,台面上,郁欢不愿意站队,但如今局势在此,不愿意站队之人,背后哪里来的助力?东或者西,哪里都不站,横竖等同于一个“死”字。

没有人会自寻死路。

现在看来,郁欢大人已经快到了死路尽头。

若这位郁大人是西境阵营的棋子,宁奕可不会出面当这个大善人,西境念着宁奕一声好,郁大人摇身一变,到时候找到机会,要摘自己头颅的时候,兴许手段会温和一些,留一具全尸,东境可不会记“这份人情”。

坐在轮椅上,灰白长发,逐渐变得一片雪白的郁欢,大部分的心神,都放在了操纵屋楼内四根火焰锁链的牵扯之中,庞山的身躯不断膨胀,撑破衣物,布条熊熊燃烧,锁链啷当碰撞,发出铮铮怒响,其间已经有破碎痕迹,掺杂着咔嚓咔嚓不堪重负的声音。

老人的神情变得苍白起来。

他目光死死盯着最前方的庞山,宁奕的声音飘入耳中,他的神情满是为难,最终眼神无奈,摇头道:“郁某背后之人,不可说。”

宁奕挑起眉头,笑道:“郁大人打得一手好算盘啊。”

这个郁欢大人,死到临头,倒是气节深厚,请人帮忙,却不愿意说出背后靠山,谁知道这位执法司少司首背后虚虚实实,到底藏着何方神圣,退一万步,要是空手套白狼,郁欢背后根本无人,到头来把账单全抹到宁奕头上,东境的怒火一股脑就倾下来了。

宁奕除了自认倒霉,还能做什么?

他可没傻到那个地步。

宁奕一只手作势松开油纸伞伞柄,无奈摇头道:“郁大人若是不肯说,那只有恕在下拒绝‘好意’了。”

郁欢声音沙哑,艰涩道:“先生与西境有无仇怨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