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红拂河的日子,你难道只学会了讲述禅理?”徐清焰坐在朱候对面,她平静道:“我不想听你教我怎么做人。”

朱候双手捧着茶盏向后靠去,面容隐在雾气之中,他有一口没一口的吹着茶气,轻轻道:“因为这些道理你都懂……但终归还是有你不懂的,这就是你要来找我的原因。”

徐清焰皱起眉头,把那枚白龙令取出,按在桌案之上,缓缓推了过去,同时说了三个字:“裴灵素。”

朱候咧嘴笑了。

这抹笑容与之前的不一样。

他由衷地笑了,感慨道:“喏喏喏,你看……我说的没错吧?你还是需要天都的。”

“你之前不是这样的人。”徐清焰直视着朱候的眼睛,“青山府邸事变之前,你视自己利益为最高之处,眼中固然有皇族,但却绝不是为太子鞍前马后的奴仆,但你现在变了……红拂河里到底有什么秘密,能让你乖乖静修几年,然后这么死心塌地的,把‘自己’和‘天都’画上等同关系?”

朱候啧啧感叹道:“我本以为对于我一开始所说的,你是完全明白的……但现在看来,你似乎并没有理解。我早年做的那些事情,就是我现在坐在这里的原因,至于红拂河里有什么……我只能说,在那里,我看清了命运标注的代价,于是我努力去握住自己的‘命运’。”

徐清焰心底咯噔一声。

这句话里的一些字词……在那一夜东厢的对话之中,她也曾听太子提到过。

是太子改变了朱候么?

这位应天府的前府主,笑着以手指轻轻叩击了一下白龙令,并没有顺势将其收回,而是再一次将令牌推到徐清焰的面前,“在一切的谈判开始之前……我希望徐姑娘你明白,不仅仅是一件事,是所有事,你都可以相信天都,相信太子……所以这枚令牌,你好好收下,今日之后,还会有用得到的时候。”

“不会了。”

徐清焰再一次开口,她平静看着朱候,道:“我只用这一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