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如今太子动辄召见自己入宫,以圣令把自己调至昆海楼,同时安排公孙越外出天都,二人之间的距离已经不再如当初那般“接近”。

“这世上有些关系,是不需要距离的。”

红袍黑纱之下,仿佛有着一双能够看穿人心的眼睛。

公孙越在昆海楼顶层拎了一把竹椅,随意坐下,他发出了一声惬意的长叹,在外人面前,他是虚无缥缈第四司的大司首,是活剥人皮能止小二夜啼的活阎王,而在顾谦面前,他始终只是一个普通人。

一个修为境界普通,为人处世温和的正常人。

他也会觉得累……他又不是铜筋铁骨,为太子没日没夜的卖命奔波,也该有时间休息。

“找了个空档休息,四个时辰之后,我要出一趟远门,去西岭。”公孙越挑了挑眉,端起桌案上的冷茶,“你的?”

顾谦皱眉,“隔夜的,冷了。”

“无妨。口渴。”公孙摆了摆手,将茶盏里的茶水一饮而尽,“茶盏是你的便可。”

顾谦沉默拎过竹椅,与公孙越对坐,两个人在昆海楼的顶层,大风吹过竹栏,掠过衣衫,划过年轻男人的面颊,掀动两缕飘动的发丝。

顾谦的眼神一片清亮,这些日子他休息的很好。

而公孙看起来则像是一个负重累累的木偶,眼中没什么神情,但布满血丝。

顾谦知道,公孙是这世上一等一谨慎的人,身处此位,必须谨慎,在外不饮一口茶,不食一粒米,天都皇城有太多人想要公孙死……所以他也不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