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飒”的一声——

并没有鲜血迸溅。

监察司小组的组长刀法极其高明,刀罡稳稳当当,将摇篮床震碎,却没有伤到婴儿,刀尖挑起襁褓,轻轻甩腕,将孩子掷了出去,落在应柔的面前。

母亲泪流满面,身躯颤抖,将孩子死死搂在怀中,蜷缩在墙角。

“葛清——”

组长声音冷漠,如炸雷在他脑海中响起。

“你涉嫌与东境叛党黄执勾结,这些证据,你作何辩驳?”

一张张画卷被掷出,画师以极其精准的笔力,画出了他与侍郎大人见面的场面,别院私亭,茶舍隔间,端杯递盏,乃至殿宴上的谈笑……而且还附上了日期。

“东境叛党……黄执……”

葛清脑海里一片空白,这个消息对他而言无异于是晴天霹雳,对自己有大恩的侍郎大人,无论是品性还是道德,都是上上之选……只不过当年东西角力,迫于压力,选择了站队,如今被翻出旧账,打成了叛党。

“黄执已被满门抄斩,在他家中发现了为你请奏的帖文,要调遣你离开平妖司,入他门下……这些证据已经足够表明,你是东境埋在天都的一枚棋子,交换三司的情报,勾搭叛党谋反。”男人语速很慢地说完这些话,像是宣判了葛清的死刑,他最后平静问道:“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?”

摘了官帽,脱了官袍的男人,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。

他笑了笑,摇了摇头,仍然护在自己妻子的面前。

“很好。”

男人缓缓上前,从随行者身旁拔出了第二把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