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前半卷,是一本传记。”

顾谦声音很轻,“一个叫陈抟的天才,所写的传记。他出身在清白城,坐忘也在清白城,终其一生,都在努力改变西岭的格局,试图革新,只是最终失败了。”

这几百年来,西岭始终是四境之外,最为贫穷混乱的地带。

张君令怔了怔,对于这个名字,其实她不算陌生,因为大量翻阅昆海楼古籍的缘故,这位疑似成功坐忘的天才道胎,其实是在近千年道宗历史中有一席之地的……只是在天都古籍中,对他的记载,并不多。

如果再过些年,古书中对陈抟的描写,应该只有那么一两句话,或者是一句无比精准的总结——

一个试图革新时代,但却失败,最终碌碌无为的道宗领袖。

只是,何野在翻阅这卷古书时,被什么触动了,选择留下密文暗号?

“等等……前半卷?”

张君令捕捉到了顾谦话中的重要信息。

“后半卷是什么?”

顾谦没有直接回答张君令这个问题,他只是陷入了回忆,像是陷入了一场旧梦中。

他声音很轻地问道:“还记得……东境战争时的‘云州案’吗?”

青衫女子一怔,她记性虽不如顾谦那么好,但也是不俗的……云州案,当时在整座大隋天下都闹得沸沸扬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