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清焰在桌案前,摊开雪白信纸,缓缓写道。

“宁奕先生,许久没有见面,很多话想说,但缘悭一面,路上你送我时,飞剑悬空,你我没有机会开口,离别之时又太匆匆。”

“清焰知道,你并非不愿与我开口,只是如今……如今不方便。”

她沉默了很久,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写下去,写写删删,划了横线,缓缓写道:“你与裴姑娘,都过得太苦,如今成功取了‘渡苦海’,惟愿以后万事安好,太平,幸福,美满。”

她又划去。

将整面纸都揉碎。

重写,已经有晶莹的泪珠落下,点在信纸上,晕开一团墨。

徐清焰咬着牙齿,颤抖着肩头,一笔一笔,用力极深,歪歪扭扭写道:“宁先生,我还是很喜欢你。”

……

……

今夜是雷雨夜,天都有许多人彻夜不眠。

数十人提心吊胆,等候在那座小楼的门外,这一整座小楼,在那位女子死去之后,便空空荡荡的再也没有人进来过……除了如今天都最尊贵的殿下。

太子拎着一壶酒,去了莲花楼。

其他的随行者,只能等楼外。

下着极大的暴雨,但他们不敢躲闪,更不敢回家避雨,权贵者还能缩在车厢内,微微闭目养神,而更多的仆从,便是双脚踩在积水里,一双靴子浸泡雨水,满是粘湿,哆哆嗦嗦,却仍然抖擞精神……其实太子并不喜欢他们跟在后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