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马车之外的世界里,所有看着这辆马车行进的人们,却不会想到这些。

十几名年轻剑师伏在地上,远远的看着这辆马车继续朝着洛阳的方向行去。

看着这辆马车穿过黑夜之中的浓厚雾气,终于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时,这十几名年轻的剑师终于忍不住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。

这些年轻人都是长治山宗的修行者。

从某种意义上而言,他们现在可以算是长治山宗的幸存者。

在席澈说了那番话朝着人潮之中汇去之后,他们之中的绝大多数人其实也并没有离开,也是沉默的加入了战团,有少数的人听从了席澈的话,但其中又有些人忍不住折返了回去。

他们这些人,便是最终没有折返回去的那批人。

他们怎么也无法想象,这辆马车就这样一路沿着官道朝前走着,而所有人就这么死了。

……

“连五万怀州军都根本无法阻止他…五万怀州军都阵亡了,还有长治山宗…”

“他就这样光明正大的一路杀过来,他要杀入洛阳,他到底想要干什么?”

商丘,雄伟的城墙上,十余名乌衣司的修行者面色极为沉重的聚集在大将军韦长恭身前,韦长恭面色铁青的看向夜色之中的官道,无穷无尽的黑色之中,那辆马车哪怕是全速前进,也至少要到长夜过去,日出时分才能到达这里。他根本不可能透过这漫漫长夜看到那辆马车,但黑暗之中,他只觉得那辆马车就像是一头随时会从黑暗之中扑来的怪兽,随时都会出现在他的面前。

哪怕是在北魏和南朝战争最为不利的阶段,站在这座大城的城墙上,他也从未丢失过信心,也从未觉得不安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