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停了下来,等待着那具鲲鹏重铠的到来。

那些步军和吞天狼重铠如释重负,如无数股细流般从他身侧的那些城墙缺口涌进钟离城。

没有战斗在他附近发生。

一时安静。

一名年轻的南朝将领位于那条最宽阔的城墙断口处,只是静静而立,然而却没有任何一名北魏军士和任何一具真元重铠从他身边经过。

他身周的空气好像一道无形的屏障,阻止了这些军队的接近。

这样的画面落在江心洲和对岸的十万北魏军士的眼中,显得无比的古怪,令人敬畏和感慨。

鲲鹏重铠太过沉重,它的铠足落在已经坚厚的浮桥上时,依旧会让铺设在表面的坚厚木板断裂,让下方的浮物都无法支撑,甚至扯断连带着的绳索而往下陷去。

但在它庞大的身躯真正陷落之前,它的铠足已经提了起来。

在震耳欲聋的金属震鸣声和气浪轰鸣声中,这具在寻常人眼中庞大如山的鲲鹏重铠越走越快,却显得异常的轻灵,它身后流散的金光如长长的尾羽,不断扫过那些断裂和翘起的木板和浮物。

鲲鹏重铠可以给与绝大多数北魏人绝对的信心。

当它的金光在那些木板和浮物的断口上流淌而过,被参差不齐的木茬切割出更多细碎的紊乱金光时,它的威严和气势,已经扫去了绝大多数北魏军士心中的阴霾。

看着这具沉重如山却在飞快移动的身躯,许多北魏军士的神容变得肃穆起来。

没有任何将领下令,就像是深埋在他们肉体之中的灵魂驱使,无数声利刃出鞘的声音响起。

无数的军士在同一时间拔出了刀剑,他们将手中的刀剑拍在胸口,一声紧似一声的声音起初错落不齐,但在数声之后,却是汇聚成一声接着一声的巨大轰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