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柄剑也很细小。

和寻常军士用的剑相比,他这柄剑就像是小孩子用的剑,纤细而轻薄。

然而这柄剑出现在他手中时,却有一种分外铁血和悲壮的气息蔓延出来。

这柄剑是血色,剑身上还有很多十分深沉的暗红色,就像是这柄剑吸纳了许多敌人的鲜血,甚至还有些血迹沉淀凝结了下来。

他的剑刺了出去,刺入了他身前一名重伤军士的心脉。

这名重伤的军士中了数箭,肺腑被洞穿,无法呼吸,正在不断痛苦的抽搐。

温热的鲜血顺着他的剑身涌了出来,涌到他的手上。

整个营区瞬间安静。

营区里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他。

贺犊缓缓的抽出手中的剑。

他的面上不见喜悲,“这场战争不会持续很久,关陇方面的敌军主动出击,他们甚至只带了有限的口粮。所以接下来数天,伤重垂死的军士会多得难以想象,你们也应该很清楚,在短时间里,我们也做不到足够的补给,尤其是大量的灵效药物。所以这些手足救不活……所以伤员营区里面,以目前的手段无法救治的,给他们一个痛快。”

营区里还是没有声音。

“我对不起你们,但接下来,我也应该也会很快去陪你们这些离开的兄弟。”他抬起头来,温热的鲜血已经在他的手上和剑上冷却。

他的脸上依旧不见悲哀,只是那种令人一眼就再也无法忘却的肃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