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下意识把目光望向门那边,丫头还在自顾自的喝着茶,遥遥对着自己举杯。

宁奕无声的笑了笑。

他望向掌柜井月,神情变得有些微妙,这几日,他和丫头俩人游走大漠,在绿洲城,夜市,集会上,听了一些大漠的故事,还淘到了一本古旧的画谱,那本画谱很有意思,被自己花了些细碎银子,直接买了下来,就贴身放在衣襟之内。

画谱里有一个……值得回味的故事。

楼上传来了怒骂,痛喝声音,紧接着刀剑出鞘的利响,让那些觉得自己被冒犯的住客,直接噤声,一言不发,双手抱在脑后,极其窝囊的被赶下了楼……银月客栈的生意的确差了很多,一共也就六七个住客,大商队似乎都聪明的绕道,不再从赴死山的方圆赶道,也不会选择在大漠留宿。

基本上也可以猜出来,现在被赶下来的这些人,大多是消息不灵通,又没太多银子的窘迫家伙,从他们的衣着,马具,还有佩剑就能够看出来。

井宁在楼上最后一个下来,他眼神隐忍而且沉默,双手抱在脑后,看到了平静靠在柱子背面的宁先生,极快的将眼光掠过,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……宁先生还是老样子,他在看戏,但这出戏是什么,阿宁已经猜到了。

赴死山的二当家死了。

他们在查人。

让少年阿宁觉得困惑的点只有一个……赴死山的二当家,难道就这么重要?能够让整座山头,一寸一寸犁翻大漠,连银月客栈这种流通性极大的地方,也要盘查。

思绪飘忽,阿宁已经来到了大堂。

那位白袍卓先生,喝着茶水,抬起一只手,手指指尖触及虚空,泛起阵阵涟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