阎寿的眼神带着一丝惘然。

那道影子蹲下身子,一只大手笼罩在了阎寿的头顶,像是摸着温顺的阿猫阿狗,轻轻说了一句别怕。

另外一只手,对准阎寿的脖颈缓慢划过。

风气散去,一条连绵血线,从断去的脖颈之处拉扯不断,粘稠而腥臭。

站起身子的影子,看着被自己拎起来的那颗丑陋头颅,忍不住摇了摇头,信手丢在小巷子的青石板地上,“啪嗒”一声,在薄雪地上砸出一个凹坑,热气升腾,血流潺潺。

死不瞑目。

......

......

徐清焰坐在小院子的那张木桌后,她怔怔看着檐外的光芒刺眼,小昭就站在自己身旁。

她比阎寿聪明得多。

她知道自己的哥哥,行事是怎样的风格......如果一座院子的木门可以轻易推开,那么一定是有着更加严密的锁,比起实态的“锁”,徐清客更喜欢利用虚无缥缈的规则,来限制人心。

徐清焰慢慢明白了,自己无论到哪里,感业寺还是天都皇城,都始终是一个货物罢了。

她存在的价值,对于自己而言,就只是“活着”。

只为了“活着”而“活着”,忍受着生命旅程上的痛苦,其实是一件无意义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