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
头很疼,像是被铁钎刺入。

不仅仅这样,腹部,胸口,沉闷的痛苦如潮水般袭来。

“唔……”

宁奕喉咙翻滚,他缓缓睁开双眼,四肢都麻木了,这具身子,不像是自己的。

床榻的白纱安静垂落,四周没有凛冽的寒风,也没有刺骨的霜雪。

温暖的空气吸入鼻腔,肺腑,痛苦逐渐褪去。

他艰难转了转头,看清了四周的环境,就跟不老山道观醒来时候的场景有些相似,一头白发的周游先生,坐在桌案那边,没有回头,轻轻说了一句。

“药在床头,轻拿轻放……你旁边的那位还在睡着。”

宁奕一只手捂住头颅,另外一只手撑住身下床榻,缓慢坐起半边身子,听了周游的话,他缓缓扭头,向着身旁的右边看去,红木质地的小木桌就靠在床头,伸手可拿,桌面摆着两盏不大的瓷碗,碗底的托盘有一抹星辉留存,徐徐加热,白瓷玉碗的药液是一片晶莹的红色……宁奕忽然恍惚一下。

他撑在左边身子手腕,被温软挤压一二。

丫头面色苍白,眉心的红光闪逝,丝丝缕缕的剑气不断从“剑藏”里溢出,替她温养身子。

宁奕神情有些焦急,坐在桌案前写着什么的周游,淡淡道:“不是大碍,能够治好……在这里温养几天,不会留下后遗症。”

不老山大雪潮,裴烦替自己挡了一剑。

雪魔君的那一剑,刺穿了她的手掌,穿透了胸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