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已有人上来禀报,便道:“据说是个寒门子弟,进了诗会,衣着寒酸了些,举止也不妥当,还未作诗,先取食物了。”

刘大人皱眉道:“寒门士子,衣着寒酸,也情有可原,这样的人只是出身不好,只要他才学足够,诗会又怎能阻他?但他先取食物,便未免太过失礼了些,便是饿着了也不该这样……没有礼数,不成方圆。”

然而这时,他背后的少女倒是说道:“礼数就是束缚,人活得自在,怎么都好……他虽然随性了些,但往往随性的人,都有自傲的本事,这种人其实自傲,才能看淡别人的目光。”

“再者说,他又哪里失了礼数了?”

“衣服虽然不大好看,但也没有衣不蔽体,还算衣着得当。”

“至于食物,他面前那堆食物,本意不就是在诗会上,供人吃喝的么?只是别人都自恃身份,故作高贵,不愿在众人面前吃东西,可他愿意吃了这原本为众人准备的礼物,怎么就失礼了?”

少女语气之间,倒是充满赞赏,看向自家父亲的目光,略带挑衅。

显然这一番话,未必是心里话,但却是为了跟自家父亲抬杠。

侍女拉了拉自家小姐的衣袖,悄声道:“小姐,这又不是在家里呢,不要总想着落老爷的脸面。”

那少女哼了一声,没有多说。

刘大人满是无奈,看了自家女儿一眼,没有回话,只是挥了挥手,示意适才禀报那人下去。

丁业看着那人群中的少年,露出几分惊异神色。

他本担忧,下面的士子们,因为苏庭衣着寒酸,便孤立了他,导致刘大人对于坎凌年轻一辈读书人,落下偏见,觉得这些年轻士子过于肤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