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家家主负手而立,眼中闪过一抹寒色,道:“这倒真是奇怪了。”

梁老问道:“如何奇怪?”

孙家家主沉声道:“此人正值年少,见识浅薄,而且多病,足不出户,阅历比寻常少年还弱。并且,自幼生在落越郡,不曾踏足外地,哪来的见识?”

他缓缓踱步,逐渐说来,道:“这么一个小小的井底之蛙,竟然能用上这等手段,让你这位浸**法数十年的人物,都辨认不出?”

梁老听他这般说来,也觉讶异,但也有些羞恼,深吸口气,道:“我辈中人,沉浸书法之道,熟知笔墨纸砚,但终归是以‘书法’为重,不是以辨认为主。老夫着实见识不多,但也不见得他这就是多么非凡的手段了。”

孙家家主取过那张契约来,脸色愈发阴沉,心中愤怒愈重,便想要直接撕了,却发觉上边仍有少许淡迹。

昨夜至今,痕迹愈发淡了。

到了早上,淡若无痕。

但毕竟还有些许痕迹。

他目光微凝,向大管事扫了一眼,使了个眼色。

旋即,便见这紫袍老人一声冷哼,把契约甩了出去。

大管事惊叫一声,忙上前去接下,他看着契约,忽然叫道:“也并不是没有办法。”

这一声叫得充满了惊喜。

梁老偏头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