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撅着屁股,艰难的扶着垃圾桶站了起来,看到护在母女二人前的水野空,他内心害怕的朝后退了几步。

那一巴掌一飞踹唤醒了他懦弱的本性,他哆嗦着嘴唇,骂人的话到了嗓子眼转了一圈又吞了回去,这种有话不敢骂的感觉让他的痛苦更加加深。

在看到水野空想要前进时,他的两条腿都在打哆嗦,死死的咽了口唾沫,他恶狠狠的说道:“臭婊子,别忘了把钱打给我!”

这句话是对着海部纱的母亲说的,说完之后,醉汉瞪了一眼海部纱捂着肚子狼狈的逃走。

海部纱站在母亲身旁,刚才发生的一切让她的身影仿佛变得更加渺小,腰弯的更厉害。

一个人最痛苦的事情就是把伤疤赤果果的暴露出来,然后在众人面前扒开这道伤疤,让里面的脓与恶水流淌出来。那个男人就是海部纱的伤疤,是从幼年时期就缠绕着她的阴影。

明明已经在众人面前被打过那么多次,她本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再在乎伤疤被挑开,但为什么在水野同学面前却会觉得这么难受。

连呼吸都不能呼吸,嗓子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的掐住。

她颤抖着捡起地上的书包,两只手被带子勒的发白。

她根本不敢去看水野同学,连盯着他的鞋尖都不敢,她只觉得自己变成了渺小的蚂蚁,最后的一丝尊严也在水野同学面前,被那个名义上的父亲扯掉。

水野空也不知该说什么,他能理解这种难堪,没有人想在熟人面前暴露自己的伤口。

海部纱的母亲忍着被打的伤痛,脸上挤出了虚弱的笑容:“小纱,我们回家吧。这位同学,不嫌弃的话也进来坐坐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