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一会儿,当她意识到自己走神了,她眉头皱了皱,神情有点烦躁地摘下眼镜,双手覆在脸上,胡乱搓了搓。

然后重新戴上眼镜,重新看向电脑上的表格和表格里的数据,她在努力聚焦自己的目光,她手指也终于在计算器上按了几个按键,但……

几个按键按完之后,她却忽然随手一拨,把那计算器拨拉到一边,再次烦躁地摘下自己的眼镜,随手扔在桌上。

她眉头紧皱,闭上双目,靠在椅背上,久久不语、不动。

她的心乱了。

生活中,为了生活,很多人都说自己已经把梦想给戒了。

她之前也是这么对自己对别人说的。

但这一刻,她才忽然意识到自己并没有真的戒了梦想,她对舞台、对唱歌的向往,就像鸟儿向往天空,蚯蚓向往大地。

……

放下手机的孙全,想着刚才电话里霍依依的婉拒,他就哂然一笑。

他并不相信霍依依是真的想拒绝。

就像他自己,他也常说写小说死路一条,也常想着要准备退路,准备改行。

可是他偶尔只要一想,有一天自己再也不写小说,他就觉得挺茫然的。

因为码字,已然成为他最拿手的活,也早就成为他的习惯。